「他说想要,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不想脱掉胸罩。」

各色人类研究中心  2017-03-21

提到「性冷淡」,多数人脑海中蹦出的是服装风格,家居调性,艺术形式,然而,这是一篇·性冷淡访谈。从生理角度来说,性冷淡包括低反应性性功能和性厌恶。性冷淡者往往性欲低下,对与性伴侣接触感到负担,甚至恐惧。

从大规模调查数据推测,各色读者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存在不同程度的性冷淡。我们上周发起了一项读者访谈征集,巧合又不出意外的,这次接受采访的都是女性——

有试图简约一切非必需品——包括性生活——的创业者;有因为第一次的糟糕经历而逐渐失去性趣的网红KOL;有自小习惯性逃避亲密关系并且从生物角度理解性欲的在读医学生;还有深入接触了性发育异常群体并写下小说的八零后作家。

以下是她们的故事。

乔布麻衣

创业者

#较  ;  #开  ;  #尽  ;  #恋  ;  #  ; 

我没有刻意选择性冷淡风格的物品,但我能用不太贵的价格负担得起的体面,无一例外是这样的风格。

比如我偏爱优衣库,因为它材质舒适,做工精良,又没什么多余的设计。我很怕麻烦,优衣库有款免熨衬衫,是我的最爱。另外它既便宜又价格稳定,我有需要就毫不犹豫买走,非常省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漫无目的逛街了,也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衣服装饰上花这么多钱。我有避免在消费上花费精力的倾向,同时对物质占有欲望偏低,拥有昂贵的东西无法带给我快感。

我更在意物品的其他属性。例如对风格统一性有超出一般人的在意。我很难买一个我从来没「用过」的新颜色,饱和度跟现在拥有的物品差太多都让我犹豫。无论衣服,家居用品,化妆品,我都会严格按照自己的「Style Guide」选择颜色和材质。例如我一直想买一个煮蛋器,但是没找到和现在厨房台面上的电饭煲和热水器材质颜色接近的,于是宁可不买。 

换季时我会整理衣柜,把这一季没怎么穿的,或是穿得太多不能再穿的拿出来,能扔的扔,能捐的捐。我今早刚扔了一件起球的 59 块优衣库毛衣,和今年冬天一次没穿的加厚打底裤。我脑海里有一个日常的衣着体系,比如包括五件衬衫,三件毛衣,两条牛仔裤,颜色由浅到深,有几种类型。如果这当中扔掉了一件穿旧的,我就会再请回来一件类似的。 

扔东西本身不会让我产生快感,但每一样东西都物尽其用的感觉让我很愉快。如果进行了一次失败的购物,我就会通过扔把这件事赶紧翻篇。  

我对统一简约的偏好,可能既包含美学意义上的追求,也有情绪克制的因素在。比如我情绪很少起大的波澜,文字表达很少用感叹号。当然我并非一直如此,而是随着成长逐渐找到让自己最舒服的状态。我二十出头时对佛教中禅修的部分感兴趣。我没看过几本佛经,但西方人把里面实践方法部分单独拿出来,发展出正念冥想的技术,和我的性格一拍即合。我参加过半年冥想的训练,发现自己特别容易进入到心如止水的状态中去。

比如冥想时,脑中浮现一个杂念,我会观察它,不去评判它,任由它漂浮。我发现自己甚至不需要训练,就可以天然地对这些做法产生共鸣,就像是我观念的一部分。我没有定时静坐冥想的习惯,只是生活中常会不自觉进入那种状态。我看重当下的感觉,这也影响了我对物质的看法,一个东西只有在使用时才有价值。创业也是一样,我无法被世俗意义上物质的成功激励,而是更享受从无到有创造一个产品和企业的感觉。 

我对性的欲望也不算强。我没法对身体撒谎,也没法用性讨好别人,所以只有自己被充分唤起了,并在放松状态下,才能投入亲热,感受性的愉悦感。以前我生活中压力源较少,虽然也都是全程被动享受,好在双方都很愉悦。现在创业状态让我焦虑的事情变多,所以对性生活兴趣也变弱了,有时还会拒绝对方。 

直男真是可怕的动物,我穿暴露一些,或者他接触到一些能产生情色联想内容时,突如其来就有反应了,我完全跟不上节奏。我俩在一起七年了,他也没有表现出倦怠,我其实挺想不通。因为状态太经常不在一个频道,我们沟通过,也为了增加新鲜感尝试过情趣用品,但对性生活质量最有帮助的,还是他在前戏阶段更耐心些,给我更长的时间进入状态。

我生理上需求就是比对方少一点,这是不可控的。但总有解决方法,前提是对方充分理解自己的感受。沟通和诚实很重要,我不会假装性高潮,双方已经差这么多了,再不给对方真实的反馈,永远也性福不了啊。

小耳朵说:
去过她家的朋友,大都会给出高级,极简,性冷淡的评价。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你会好奇她的家里还有什么可扔的。大概像乔布斯一样家中空无一物,是乔布麻衣的目标。

 

无印良基

编辑,网红KOL

#偶  ;  #开  ;  #宜  ;  #恋  ;  #  ; 

如果比较宽泛地定义性行为的话,我比较享受前戏的部分。这个过程中感觉他很尊重你,不会过于急切,而是通过拥抱和亲吻来展现爱意。对方的爱抚让我很舒服,这种舒服不来源于性,而更多是心理感受。

对性行为感到恐惧,很大程度上因为第一次没有开好头。当时手忙脚乱,很惨,很痛,留下了心理阴影。之后的经历都伴随紧张,没有润滑剂就会非常痛。我不确定这两种感觉是不是交织的,疼痛时紧张,紧张后更痛,可能互为因果吧。也没刻意尝试去找原因,因为频率不是很高。而且很多是即兴的行为,知道用工具或者润滑剂能够缓解,但突发情况就没办法。

后来也不主动去想了。我身边有一些单身的女性朋友,为了解决需求会去约炮,我不太能理解,可能就是因为我没有这样的需求。我做这样的事,是因为我很爱我的男朋友,而不是我有多么享受。我基本也没主动要求过,大多数都是配合。

我从来没有到过高潮。进行到后期,没那么干涩了,感觉会好一点。不过仍然会想,怎么还没完。既然都有这样的想法了,肯定是没有什么快感可言的。有人说自己会达到ASMR(颅内高潮),就跟音乐带给你的感受一样,你会觉得整个大脑在放烟花。我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生理上的刺激达不到,心理上也很难有快感。

我平时很少看片。虽然有的片子会让我有感觉,但也没到让我想要自慰的程度。我也没用过跳蛋,AV棒之类的自慰产品。我就是没有这样的想法,性需求不是我日常的需求。

前面说了我很喜欢前戏。如果没有前戏,还这么久,我就会很烦躁。对方很难体会到这些情绪。而且男性本身体力消耗比较大,经常完事之后就会睡着。你就只能睁着眼,躺在那儿,发怒。我知道有的人完事之后,会再来一段爱抚,这就很好。

我对感情的态度,一直都不算特别积极吧。我从小单亲,父亲经常有不固定的女朋友,身边也没有很幸福的家庭。潜意识里可能会觉得爱情不容易长久。我有时也会刻意去看一些正面的例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希望能给自己一些信心。但这些例子是需要自己去找的,也说明确实难得。

距离上次恋爱一两年了。当时分手的原因是,他觉得我关心不够,疏忽了他。相比线下,我更喜欢在线上活跃,比如我喜欢写段子,发表政治评论。我觉得这比线下朋友聚会更有意思。当时的男友就觉得我和他交流太少。

比如我一天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但在微博上发了五条。他就会很生气。我没办法跟他解释,总不能说,我跟你聊天没有我在网上跟网友互动有意思。「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午饭吃了没?」这样的对话,真的很没劲。但他觉得我应该跟他说这些。

后来通过各色检测才了解,我属于宜人性较低的一类人。我不太会照顾人的感受。像是我知道我问你中午吃了什么,你可能会开心。但我真的不关心,所以也不会去问。

又或是对方希望我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安慰他,可我对于这样的负能量会感到不耐烦。一句话不说也不好,就还是安慰一两句吧。不过除了让他看开点,或者一起吐槽,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种时候我觉得更像是尽义务,很难有更多的情感投入。我自己很怕给人添麻烦,也不会把自己不开心的事跟对方分享。这可能也会让他觉得不高兴吧。

我也不是不愿意对恋爱付出,而是没有找到和我有一样相处方式的男朋友。我希望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理想的关系是,我们有各自的书房,各自的圈子,各自的独处时间,甚至可以各自旅行。

恋爱对于我来说,更多是希望得到一种精神层面相互支撑的感觉,三观契合,聊天可以聊到一块去。现在对于感情的态度也是,有当然好,没有也不错。单身久了会觉得谈恋爱挺麻烦的。很多时候需要去强行共情。假期怎么过要去商量,自己安排的时间也少了。但如果我决定要投入一段恋情,肯定已经预想到这些,也愿意为此牺牲。就我目前的状态,俗气点说,就是顺其自然吧。

另外不得不说,很多女生第一次的时候,男生也是处男。没什么成熟的性经验可言。他们不疼,所以意识不到这对女性来说是多么糟糕的体验。我自己开了一个有相关内容的公众号,后台不止一次收到,女生用了卫生棉条怎样撒尿这样的问题。很多男生对女性的生理构造都缺乏必要的了解,那你能期待他们能在性生活上有多么娴熟呢?中国性教育这一块缺口太大了。

小耳朵说:
第一次的糟糕经历,男生对女性心理需求的忽视,是导致很多女性变成性冷淡的原因。就像无印良基说的,性教育的缺乏导致很多男性对女性生理构造缺乏了解,又如何能期待他们在性生活上有多娴熟呢?不过比起生理满足,精神的契合与生活方式的默契更为她所看重。由爱生性,身体和内心才能同时得到满足。

 

哼唧

医学生

#不  ;  #开  ;  #喜  ;  #恋  ;  #

我对亲密关系的习惯性逃避大概从小就有。我很难和家人亲近,拥抱亲昵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大概和我从小身体不好,以及天生情绪敏感有关。我以前出了屋子稍微跑动就会发烧,所以大多数时间要么躺在床上,要么被家人抱在怀里。也许是本能吧,我对别人情绪的变化非常敏感,我会为了迎合大人而调整自己的表达方式,这让长辈们很喜欢我。

我发现别人更喜欢我表现出来的那一面,所以选择把真正的自己压住,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不管和多亲近的人,我都不愿表达真实的自己。对一切与「我自己」相关的事,我都会格外冷静隐忍。

我这样的性格,也有父母教养方式的因素。他们只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不给我理由,也不听我的任何解释。学习压力大需要发泄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哭泣,而他们却粗暴地制止我,说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15 岁我才拥有平等的话语权,我可以向他们提出我的问题和想法。现在想想,他们大概是不愿跟一个孩子多费口舌。然而从小这种不理解,不对等的交流方式,让我很痛苦。 

我还有一个亲妹妹,他们对我跟我妹妹的教育方式完全不同。我妹妹很小就有了很大的自由,可能是我从小因为身体和性格的原因夺去了父母太多注意力,他们总觉得我是需要敲打的,而妹妹则自主沉稳。我从前一边写作业一边看电视会被念叨很久。我妹妹这样,我妈却说,你妹妹做事自有分寸。

也可能是出于对妹妹的亏欠吧,我父母确实对我花心思更多。也不排除是拿我总结教育经验。我曾经激烈地反抗,让他们对我妹妹的教育方式有了刻意的矫正。他们会主观上说服自己,是我和妹妹的差异,需要他们不同的教养方式,其实这都是双向的。我妹妹说,她很羡慕父母对我太多的关照,但也庆幸有很多的自由。

尽管现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了父母的行为,但由此衍生出的对亲密关系的逃避,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就算遇到真的特别喜欢的人,我也很难完全地袒露。比如我们之间起了争执,我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默默改变一些行为方式。像是一起旅游时,前男友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女生的行李真多,之后的旅行我就刻意精简了行李。他其实没有抱怨什么,但我会想让他更舒服一些。同理,我希望我的恋人也能这么想。

之前跟一个很好的男朋友分手了。他和我有过这样的默契,但还是不够。我俩都挺遗憾的,体会到了喜欢而不能在一起的感觉。我们都不够完整,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路不同,将来可能会越来越远。

延续到性方面,我的冷淡,对亲密关系的习惯性逃避占了 40% 以上的原因。因为前男友,我有尝试去克制自己的逃避。这种尝试是实验性的,如果没分手,我可能会跨过这道坎,也可能更甚。

还有就是理性的因素,一个合心合意的恋人很难找。如果不能一辈子的话,干脆不要开始。人生那么多值得做的事情,我完全可以不用找恋人。没有孩子会遗憾,但不能把 ta 培养成一个很好的人我会非常自责。

另外我是医学生,对生理卫生很重视。然而现在的很多男性,说粗鲁一点,只顾自己爽,不管某些行为对女性健康是否有影响。共享鱼水之欢之前,一本正经地要求对方清理自己的身体也很扫兴吧?而且就算清洗了,也未必干净啊。

至于生理需求,知识告诉我,爱情什么的很玄妙,纯生理角度就是跟体内激素水平高低相关,多喝水就好了。每次这么一想,就什么欲望都没了。

© Meld Magazine

 

小耳朵说:
从小对亲密关系的习惯性逃避,作为医学生对生理卫生的重视,对美好感情的不信任,让20岁的哼唧成了一个由感性与理性共同导出的「性冷淡」。也许她之后的想法会发生改变,但就像她说的,她希望自己能成长为一个拥有丰富内心世界的人,而她所欣赏的人,必然也要内心有力。

 

王丁丁

作家,建筑设计师

#不  ;  #开  ;  #共  ;  #美  ;  #  ; 

我从一年多前开始关注一个群体,他们是天生的「性冷淡」,即卡尔曼氏综合症患者群,俗称「老K」。这类人由于先天基因缺陷,没有青春期,青春期时不分泌任何荷尔蒙,所以在身体和精神上对任何刺激都不会起反应,性欲指数是零。 

*  卡尔曼综合征是伴有嗅觉缺失或减退的低促性腺激素型性腺功能减退症。患者下丘脑无法制造正常数量的GNRH(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负责调解性荷尔蒙的分泌),青春期往往会因为缺少足够的性荷尔蒙导致性发育退化。 

这次接触到卡尔曼综合症患者,属于三分必然七分偶然。原本是为构思中的小说寻找没有嗅觉的男主角,但在调查中,却意外发现想要找的这类人更令人唏嘘的特征是——没有青春期。在和「老K」龙飞极其真诚,开放的对话中,渐渐体会到他们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挫折,从而决定完全抛弃以前的故事,写下以卡尔曼患者为原型的小说,《罕见的爱》(已在豆瓣阅读上架)

最初我是通过「老K之家」(公众号:kallmann联系到龙飞的,他是该组织的创立人。先是和他在微信上聊,发现他完全不拘束,很健谈。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对于将卡尔曼氏病人的故事写成小说这件事非常支持。于是我很快和他线下见面,见到了这位被 1/8000 的小概率事件命中的男生。

龙飞,以及龙飞讲述的别人的故事,让我非常震撼。其中的关键词包括「性别混淆」,「青春期缺失」,他们对自我认同的失败,社会认同受挫,以及更残忍的来自父母家庭的打压。我作为聆听者,感受复杂,应当说是充满了难过,同情,愤怒,以及无力。

龙飞

 

他们在这方面的故事全部是接连的挫败。因为他们是完全不分泌荷尔蒙的,所以对于男性患者来说(男性患此先天疾病的比率更高,是女性的 5-6 倍),即使他们已经是三十岁的「成熟」个体,走在街上看到前凸后凹的美女,也不会产生任何诸如心跳加快之类的反应,更别说真的和异性肌肤接触了。 

最令人唏嘘的其实是大部分患有此病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病人,而只会一方面深度怀疑自己是怪物,一方面忍受外界嘲笑。美国挺著名的爵士歌手 Jimmy Scott 就是此病患中最出名的一位,他的声音尖细就是因为患病的缘故。另外他虽然结了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不折不扣的「性冷淡」。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缺陷,我认为老K心理上的自卑和挫败感更可怕。「普通人」常常标榜天生我材,K们却只会深度怀疑自己是怪胎。这种心理负担其实更多来自于公众对他们的污名化,父母的强权碾压。从这个层面说,身体健康的「普通人」并不代表就不是患者,心理顽疾比身体缺陷更难治愈。而探讨上述意义以自省也是写作的一大初衷。 

龙飞是罕见病群体中的先驱。他的本职工作是为一家乙肝携带者公益组织服务,「老K之家」是他 2012 年以个人名义成立的非盈利组织。做这个群体的公益难度要比乙肝携带者公益项目大很多,因为乙肝携带者并不是非常小众,比如刘德华就公开承认自己是携带者。

卡尔曼氏综合症的症状是患者没有激素分泌,所以「性冷淡」,「不男不女」。也因为这个原因,患者都倾向于选择隐身,不发声。我其实最近还在问龙飞能否介绍一两个在上海的老K给我认识,被他委婉拒绝,理由是,「他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龙飞做公益的动力和勇气,我认为一方面来自于他本人既是乙肝携带者也是卡尔曼氏综合症病人,自身经历驱动他想去帮助更多的人。另一方面,他属于病患中的幸运儿,在 23 岁得到确诊,只要维持注射激素,和普通人毫无区别。 

没错,激素治疗可以使卡尔曼患者保持和正常人无异,不仅外表,生理也趋于正常。只是有些患者有可能恢复生育功能,有些不能,但性交之类的事都不再是问题。这样的治疗需要终生维持,一般都是注射或者带泵。 

因为病人自身基因缺陷,无法分泌激素,所以一旦停止治疗,就会很快退回到治疗前的样子,比如男性的胡子会消失,喉结消失,无法勃起,声音重新变尖等。好在治疗费用并不贵,促绒性腺激素(HCG)量大价优,不会造成太大负担。 

写作《罕见的爱》前后大概花了一年时间。除了实地采访,遇到难以把握的问题,也会向龙飞求证。同时也看了很多资料,以期最大程度还原卡尔曼患者的心理。 

写作时经历了不小的心理挣扎。作为旁观者,面对这个群体,这个话题,肯定会有束手无策的无奈,那段时间经常失眠。但作为写作者,我必须把自己踢出那个情境,冷静下来,从大量内容中筛选出适合叙述的素材,然后选择合适的语气去讲故事。 

就像采访之初我和龙飞说的,我希望用自己擅长的技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比如写作。我希望小说不仅仅是为K群发声,让普通大众摒弃对他们的偏见;也希望通过共情打动更多人,包括有各式各样难言之隐的人,受父母权利折磨的人,等等。从写作角度上讲,我不希望内容受到局限,它本质上是在讲述一个青年如何难以回归「普通人」阵列的故事。

现如今,卡尔曼氏病人的故事在我心里,已经和我后来虚构的故事融为一起。每每说起这个话题,心灵颤动的感受依然存在,和 2016 年初采访龙飞时的情形几乎一样。

小耳朵说:
王丁丁的微信小窗弹出前,我对卡尔曼氏综合症一无所知。相信大多数人与我一样,罕见疾病千千万,我们却知之甚少。这也正说明了此篇文章的必要。 
采访龙飞和创作小说《罕见的爱》过程中,王丁丁的高共情能力,一方面促成了她对人物的细腻体察,同时也给她带来了失眠,伤心,愤怒,和无力的困扰。然而她为了完整呈现卡尔曼患者的故事,将个人感受放置一边,平和且完整地倾听,观审,思索,撰述,还原了真实的老K群体,与他们的煎熬和勇气。对于这样的写作者,我们除了感谢,更当钦佩。

 

有的人偏重生理满足,对性持开放欢迎态度。有的人则倾向于精神契合,对性的需求则少一些。就像有人无肉不欢,有人爱吃素菜。这仅仅是喜好和态度的差异,并无对错之分。如果和伴侣需求有差,不妨坦诚沟通,一起探索适合彼此的方式。当然对于被动地性冷淡,比如心理因素,或病理性的性功能障碍,诉诸专业医学或心理治疗则更为有效。

『各色人物』,在故事中寻找基因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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